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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安手把手教著顧客註冊會員，正當對方手機上顯示“註冊完成”時，前面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高跟鞋踩在瓷磚上，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。米安擡起頭，就見一個穿著極為時尚的女人風風火火朝他走來。
“你好，請問有什麽能……”
“我是來退貨的。”女人把印有“W&X” LOGO的袋子直接放在櫃臺，微擡下頜，艷麗的臉上寫滿“不好惹”三個字。
“你們這人工信息素呀，根本就是騙人的，我回去一用都是臭的!”
她這話一出，原本在店裏試香的顧客都停了下來，紛紛投來狐疑的目光。
米安一顆心提了起來， “小姐，您先別急。這裏面肯定有誤會，不如坐下來慢慢說。”
“什麽誤會”女人拍了下櫃臺，發出不小的動靜。 “我上周花了五千塊在你們這裏買的一瓶人工信息素，才過了六七天，今天一聞都是臭的!”
她環視周圍，像是在跟在場所有人說: “不信，大家可以過來聞聞，給我作證。看是不是我故意來找碴的!”
米安還來不及說話，女人旁邊一名男子便湊過來，聞著女人剛從袋子裏拿出的那瓶人工信息素。下一秒，男子立刻皺起眉。
“還真是臭的。”
聞言，女人立刻提高音量，目光化作利箭直接射向米安。 “看，現在有證人了。你這家店就是黑店，東西賣這麽貴，結果卻是臭的!”
“不是的，我們不是黑店。”米安著急地擺著手，可越是緊張，他說話越不利索。 “小姐，請您相信我們，這裏面肯定有誤會——”
“嘿，”女人揚起頭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。 “我問你，這玩意是你們店裏賣出去的，對吧”
米安看著櫃臺上那溫栩精心設計的玻璃瓶，艱難地點了點頭。
女人又問: “你們宣傳上說是香味，可現在這玩意發臭了，是不是你們的責任”
米安正想開口解釋，女人卻火速打斷他， “甭跟我磨嘰，就說你們該不該負責”
周圍的人已經窸窸窣窣議論起來，米安咬住下唇，再次沈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很好。”女人直接朝他攤開手掌， “這玩意既然是劣質品，那我要求很簡單，賠錢，公開道歉。”
“不是，這……”米安怎麽也沒想到，這女人進來不到十分鐘，事態就發展成這樣。賠錢也就算了，公開道歉這對於一家店來說可不是小事。
這關系到“W&X”的聲譽!
見他在猶豫，女人又拍了下櫃臺， “我們消費者時間可寶貴了。你要是不現在就賠錢道歉，那我就去消協投訴你們，你們等著被公開處理吧!”
她說完，像是不給米安一絲機會，直接把玻璃瓶扔進袋子，隨後拎起轉身就走。
這下，米安腦子一片空白，只有一把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讓這人把事情鬧到消費者協會那邊。要是她在那邊投訴，那隨時就有記者上門來曝光了。
米安一個箭步攔住女人，嘴巴像自己有意識般，直接說道: “請您留步。賠錢我們一定會賠的，道歉也行，我現在就——”
就在女人止不住揚起嘴角時，門口卻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。
“等一下。”
米安楞住， “錢，錢學姐”
只見錢多多今日紮著丸子頭，上半身穿著露肩T恤，下半身一條破洞牛仔褲，臉上還化起淡妝，打扮極為潮流。
她一進門，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這是幹什麽呢”
錢多多信步走來，視線轉向米安，後者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經過說出來。
女人拎著袋子，語氣十分不善。 “行了，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嘰。賠錢，道歉，現在，馬上。”
她伸手比劃著，宛如在訓斥下屬。
米安立刻面露難色，可錢多多雙手抱胸，嘴角卻彎起。 “喲，這位小姐，您這嘴像機關槍似的噴了一大堆，可信息素呢拿出來讓我檢查下。”
女人一雙眼瞪得老圓，可她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，最後還是壓下怒氣，把東西又重新拿出來。
這回，錢多多拿起玻璃瓶慢慢端詳。她還打開瓶蓋，聞了下裏面的味道。
女人冷哼一聲， “怎麽樣，是臭的沒錯吧”
錢多多合上瓶蓋，不急不緩地道: “是，的確有股臭味。”
“這樣就行了，你們立刻給我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
女人完沒說還，錢多多敲了下櫃臺，打斷她的話。
“這瓶人工信息素確實有臭味，但是，先不說我們店之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，單就這臭味來說，與其說是信息素味道變了，不如是後面添加了新的味道進來。”
錢多多重新打開蓋子，示意周圍其他顧客過來， “各位，你們可以聞聞，這裏面是不是還能聞得到原本信息素的香味。”
她這麽一說，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孩主動湊過來聞了聞。果然，她瞪大眼睛， “還真的是，我好像還能聞到橙花的香味。”
“這麽奇怪”
周圍的人看向女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微妙。
錢多多把玻璃瓶拿得高高的，讓全部人都看得見。 “各位，你們想一下，誰買了一瓶五毫升的人工信息素回家，卻一滴都不用。這是等著第一次開封就加料來訛我們嗎”
這話一出，女人臉色當場大變。
其他人都朝她指指點點，女人漲紅臉，大聲喊道: “誰訛你們誰訛你們”
錢多多晃了晃這瓶根本就沒用過的信息素，似笑非笑， “這位小姐，你也別浪費我們時間了。是不是訛，我們去趟化驗所就知道。”
一聽“化驗所”三個字，女人整張臉開始微微顫抖。
錢多多見狀，直接上前一步捉住她手腕，把人往外拉。嘴裏還大聲嚷著: “走，我們上化驗所去。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的產品質量有問題，那去檢驗一下就知道究竟是我們產品變質了，還是有人故意在裏面加了料。”
錢多多目光如利箭般直擊女人， “不過先說好了，要是查出來是人為的，我們可要上法庭討個說法。”
女人一聽懵了， “你，你，你們要告我”
“當然了。”錢多多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， “我們‘W&X’可不是好欺負的!既然你一定要我們給個說法，那我們就去法庭上說。”
“神經病呀你!”女人不顧周圍所有人異樣的眼光，拼命從錢多多手裏掙脫開來。她動作一快，甚至還被高跟崴了下腳。
即便如此，她一跛一跛地，還是使了勁往外走。周圍其他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。
錢多多對著店裏其他顧客高聲道: “各位都看到了吧她這種呀，就是見我們生意好，特地來訛錢的。千萬別被這種人影響大家購物的好心情，我們‘W&X’的產品永遠貨真價實，童叟無欺!”
說完，她特地看向米安，眨了下眼。
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，店裏又恢覆平靜。米安主動倒了杯茶遞給錢多多， “錢學姐，這次真的謝謝你了。”
錢多多也不客氣，直接接過杯子就喝，她瞥過一臉愧疚的米安，搖了搖頭， “你呀，就是性格太軟了。像她這種一看就是上門來找麻煩的，我們首先在氣勢上就不能輸。”
“是，你說的對。”回想起剛才女人興師問罪的兇狠勁，米安還心有餘悸。
“我就是不會跟人吵架。”
瞧著他快把臉埋到胸前，錢多多嘆了一口氣，隨即她拍了下米安肩膀，豪氣幹雲地道: “沒事，以後跟我混，我保證教你吵贏整條街!”
米安苦笑了下。
這時，溫栩提著一袋東西進來了。今天的他，穿著純色打底T，外面套上一件不對稱設計的短袖衫，下半身是九分休閑褲加雕花小皮鞋。
他剛一進店，旁邊不少人就悄悄望著他，甚至有一兩個大膽的顧客直接上前問他衣服在哪買的。
應付完這些人，溫栩才到收銀臺把東西放好。
米安走過來，把剛才的事說了。溫栩聽完，先是安慰米安，讓他繼續專心工作。等米安走後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明顯得意洋洋的錢多多，悄聲道: “跟我來一下。”
兩人從後門出來，在門口附近尋了個偏僻的角落。
“如何，我可比裏面那小子強多了。”錢多多背靠墻，說起話來自信又從容。
溫栩上下打量她，目光透著幾分審視的意味。
早在開業典禮那次請她來幫忙後，錢多多就幾次向溫栩表明，她可以加入他們的團隊，只是之前溫栩一直沒有回應。直到米安提議必須請多個人，他才將她列入考慮範圍內。
溫栩沈吟片刻才開口: “錢學姐，坦白來講，我這店現在還剛起步，就算請你來幫忙，頂多也就給你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。這點錢，你在外面幹點別的都比這賺得多。你介意嗎”
“我知道。可是，我看好你們這生意。啊不，應該說，我看好你。”錢多多直起腰桿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溫栩，像貪婪的地上發現寶藏一樣。
“溫栩，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。你這生意，將來一定會火的。既然現在剛起步，那算我一份吧!我甚至可以不要工資，你分我百分之一的股份就行。”
溫栩沒說話，顯然陷入思考中。
錢多多這話沒錯。因為租了現在這店面，他們預算嚴重超支，導致本來應該雇傭員工的錢被裁了。現在這店，基本就靠他和米安兩人錯開上課時間來經營。甚至比起米安，溫栩自己已經逃了不少課。如果皇家學院有考勤表，那溫栩的那張早就劣跡斑斑。
如果錢多多來幫忙，首先在工資上就能壓低不少，更別說他願意出股份的話，對方還不要工資……
溫栩的大腦像高速運轉的電腦芯片，瞬間就分析出利弊。
最後，溫栩擡眸看向身前這美艷少女，難得收斂起原先慵懶隨性的模樣，一本正經地問: “跟我說實話，試藥那活，你還在做嗎”
提起這個，錢多多臉色也變了。她像是想起某些回憶，嘴角抿得緊緊的。過了數秒，她才開口: “你放心，我沒幹了，以後也不會幹了。”
溫栩審視她片刻。最後，他朝對方伸出手， “行，從今天起，歡迎你加入‘W&X’。至於給你的報酬是工資還是股份，我們可以再研究。”
錢多多自然伸手與他交握。可她看著這只白皙修長的手，忍不住問: “你，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幹那個了”
溫栩收回手，重新掛上那抹懶散的微笑。 “這是你的事，跟我有什麽關系。我要的，只是保證未來的合作夥伴不會給‘W&X’帶來任何麻煩。”
聞言，錢多多楞住。
從上次被溫栩發現她試藥的事後，她一直擔心這事會曝光，可是沒有。包括現在，溫栩由始至終沒問過她任何關於試藥這件事的細節。
一時間，錢多多心裏百味雜陳。可溫栩已經先一步開了門，她也只能跟上去。
溫栩從後門回到店裏，正好瞧見一抹身影從店門口離開。
“咦你們談完啦”米安走過來， “剛才有人來找你，就是上次和你那戴墨鏡的朋友一起來的那位。”
溫栩略感意外。
和千羅熒星一起來是江來。
“他來幹什麽”
“沒什麽，他說就是經過，想進來跟你談幾句。不過我跟他說你在後門那邊，他好像找不到你就說回去了。”
這麽奇怪
溫栩目光一直停留在門口那方向，若有所思的模樣惹得米安湊過來， “怎麽了”
“沒什麽。”溫栩收回眼神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， “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米安也猜不透溫栩這話是什麽意思，關於剛才來的那個俊美Alpha，他只是隱隱覺得對方身份絕對不簡單。可到底什麽來頭，溫栩不說，他也不敢問。
索性，米安拉過溫栩，把話題重新引回生意上。 “對了，你發信息說有了個新點子，是什麽”
溫栩朝他神秘一笑。
重新回到收銀臺，溫栩提起剛才自己帶過來的袋子揚了揚， “這就是我的新發明。”
米安眼睛頓時亮起來。
“真的是什麽”
“是魔法。”溫栩嘴角微揚， “是讓我們這個月能賺大錢的魔法!”
*
夕陽下，江來踏著落日殘光敲響千羅熒星的門。
“進來。”
千羅熒星正埋頭批示公文，江來恭敬地行了個禮， “殿下， Omega黑市催情劑那案子，我發現線索了。”
千羅熒星手中的筆停下，他擡起頭， “說。”
江來深吸一口氣，一字一句道: “線索，就在溫栩那裏。”
*
帝都大道那口大鐘依時敲響十二點鐘聲。此時，街上大部分店鋪已經關門。 “W&X”招牌還亮著，大門也掛上鎖。
店裏，二男一女，三個Omega正圍著櫃臺。
“這就是你的……新發明”
米安瞧著溫栩從袋子裏拿出來的一個黑絲絨盒，眼睛眨了眨，充滿不解。
他旁邊的錢多多幹脆多了，直接從黑色絲絨盒中拿出一支才拇指長的細長試管，晃了晃裏面的液體。隨即，她打開試管蓋子，倒了一滴塗到自己頸後。
下一秒，百合清麗淡雅的香氣立刻占據了所有人的嗅覺。
確實很香，但是……
錢多多撇嘴， “這跟你之前做的有啥區別”
這款百合香型信息素是店裏的熱銷款，溫栩所謂的新發明，根本就是現在在賣的完全一模一樣。
生怕是他們鼻子分辨不出來，米安又用力地嗅了嗅。然而——
真的完全相同。
面對兩道疑惑的視線，溫栩不徐不急地從絲絨盒中輕拿起一支試管，又從櫃臺裏拿出原本在賣的樣品。一手一個， “看，這樣區別還不明顯嗎”
錢多多嘴角抽了抽， “別跟我們說，你的新發明就是把瓶子變小了”
“恭喜你，回答正確。”
溫栩給了她一個讚尚的眼神。可錢多多直接翻了個白眼， “別逗了溫老板，你折騰了這麽久，就是想出把瓶子變小了”
“當然。”溫栩把這一大一小兩款包裝的信息素放在一塊，一邊指著小的那個說道: “我給它起了名字， ‘試管信息素’。”
這名字倒是貼切。原本“W&X”在賣的信息素外包裝是一個鉆石型的小玻璃瓶。這外觀是溫栩設計的，容量是五毫升。看起來精致又高貴，很符合他們品牌的精神。
現在放在米安與錢多多面前的，是一支細小的試管。管身能看出用是的上好玻璃，瓶蓋處也經過設計，鑲嵌著“W&X”這個LOGO。
米安輕手輕腳拿起來，放在燈光下端詳。過了片刻，他皺起眉頭， “溫栩，你說的魔法是什麽”
原諒他資質愚鈍，實在是看不出這“試管信息素”有什麽玄機
溫栩從他手裏把試管拿回來，重新放進黑色絲絨盒裏， “別看了，魔法就是在這瓶子本身。”
米安與錢多多頭上簡直快頂出個問號。
溫栩見他倆真的看不出來，也不賣關子了。他從旁邊拿來紙和筆，邊寫邊解釋: “我的新發明——‘試管信息素’的容量是一毫升，這個我準備定價是一千五一支，相當於試用裝。在同等生產力的情況下，這樣的試用裝，我一天最多供貨是五十支。”
依靠溫栩單人的生產力，一天他只能生產正裝信息素是十支，一支五毫升。相當於，他們店一天最多供貨也就五十毫升。在總量相同的情況下，一支一毫升，他便能生產五十支。
“你們可以算算，在賣出去的總量同等情況下，我們一天的利潤會有怎麽樣的變化”
畢竟都是靠實力考上的皇家學院，錢多多和米安甚至不用筆，只在心裏默算片刻，兩人異口同聲道: “一天多了兩萬五。”
沒錯，試用裝總價比正裝便宜，可論單價，一毫升可是多了五百塊!
想到這，米安立刻明白了， “對，試用裝比正裝便宜，買的人也會更多。”
這陣子上門的顧客，的確有不少嫌他們東西賣得貴，最後舍不得下手。如果是試用裝這種價格的話，肯定會吸引一批新的顧客。
“不僅這樣，還能多賣點不同香型的信息素，想買的人肯定會更多。”錢多多喜出望外， “啪”一下拍得櫃臺作響。
“我已經想好了。”溫栩勾了勾手指，讓他們倆仔細聽， “明天開始，我們就在Chat上給客人推送信息，讓他們過來試新品。還有，店門口也要擺放海報，我呢負責設計……”
關於這款“試管信息素”的整個推廣計劃，溫栩早在腦海中擬定。他有條不紊地給他們三人布置任務，末了，他特地揚起一抹神秘的笑。
“我的這個新發明，其實還有一個小秘密。不過呢，得等多半個月才告訴你們。”
已經被沈浸在喜悅中的二人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最後，還是由錢多多下了總結:
“溫栩，有你這腦子，我們想不掙錢都難!”
*
法依斯帝國商業中心，帝都大道最近出現新奇景。座落於東部中段的“W&X”，門口經常排起長龍。
當然一場開業盛典鬧得沸沸揚揚，幾乎無人不知這家店的威名。貴，也成了這家店的一個標簽。這家店，現在卻排起長龍，這就讓更多人好奇了。
店內，錢多多正忙得火熱朝天。
“各位小哥哥小姐姐們，請不要插隊哈!”她一邊喊著，一邊替顧客把一個小黑色絲絨盒裝進禮品袋中。
收錢臺處，米安負責收賬，這一個上午，他連坐都沒機會坐，兩條腿站到快沒知覺了。
一連數日， “W&X”像是被財神開了光，來買“試管信息素”的人一波接一波。幸好這商品日供應量也有限，不然他們這店早被人擠爆了。
五十支的份額，轉眼就沒了。
買得到的人歡天喜地，搶不到的人米安他們還要幫著登記信息，第二天打電話通知他們到貨了。這一忙，就直接忙到下午。
溫栩進來時，就見這兩人坐在收銀臺邊，飯都吃得費勁。
“看來，今天又是豐收的一天。”
他把順路買來的奶茶放在他們面前，果不其然，電腦頁面上客戶登記表又是密密麻麻。
錢多多一點不客氣，她拿出袋子裏的奶茶，把管子插進去， “咕嚕咕嚕”喝了一大口打了個嗝，才開始說話。
“我跟你說，真的太誇張了。最近這幾天，不只新客，就連半個月前剛買了這個‘試管’的，又來買了!餵，老實說，你之前說的秘密，該不會在裏面放了罌粟之類的東西吧”
“別亂說呀。”
米安相信，溫栩肯定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的。
可溫栩挑了下眉，嘴邊噙著笑， “錢學姐可真厲害，一下子就猜中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米安“噌”一下站起身，眼睛睜得老圓。 “溫栩，你怎麽可以——”
一口氣上心頭，他急得不行。這罌粟是多麽危險的東西，溫栩怎麽能用它這是犯法的事!
眼見他一張臉直接漲紅了，溫栩拍了下他手肘，輕笑道: “行啦，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“真的你沒用罌粟”米安狐疑問道。
“當然。用那種東西，是對我技藝的一種侮辱。”
說這話時，溫栩帶著滿滿的自豪感。
他是誰在原世界的頂級調香師。用罌粟來留住客人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可惜的是，在這個沒有香水的世界裏，根本就沒有調香師這個職業存在。
溫栩索性把謎底揭開，他拿過旁邊一支“試管信息素”的樣品，打開蓋子倒出一滴在手上，然後伸出手放在他們二人面前。
“再考考你們的眼力。”
這回，錢多多非常幹脆地道: “免了，我真看不出有哪不同!”
溫栩手上的，不就是他們一直在賣的信息素，哪有什麽不同的
可米安把頭湊過來，他眨巴著眼睛， “好像……”猶豫片刻，最後他在溫栩鼓勵的眼神下，操著不確定的語氣道: “這滴信息素……有點大”
錢多多皺眉。這算什麽答案
可溫栩卻打了個響指， “沒錯。”
米安與錢多多雙雙擡頭望向他，明顯在等他解釋。
“秘密就是在這。”溫栩把打開的試管對著他們， “我把試管的開口，做得比原來那個瓶子大。”
坐在他對面的兩人瞪大眼睛，幾乎同時表達了一句話:這樣也行
溫栩狡黠一笑， “你們知道嗎習慣是可以養成的。之前我們賣的這個五毫升版本的，瓶口這個設計，基本上顧客平均能用一個月。”
按照原來鉆石型那瓶口設計，一個人一天使用兩至三滴，足夠一個月的量。可這個新的試管設計呢
米安嘴巴張了又合，才顫巍巍地道: “難不成你這個……讓客人用得更快”
“對啦。”溫栩拿出原本鉆石型設計的玻璃瓶，同樣倒一滴在手上。二者在燈光下，區別就明顯了。
試管型設計的口子，倒出來的量要多一點。
“使用習慣相同的情況下，購買這個‘試管信息素’的客人，會用得更快。當然，他們重覆購買率就會上升。”
不僅如此，在產品單價上升的情況下，銷量再增加，那賺到的錢簡直就是滾了一番!
聽完溫栩的話，米安與錢多多二人目瞪口呆。
等溫栩離開座位去收拾東西，錢多多才捅了捅同樣楞住的米安， “餵，這家夥真的跟我們一樣只是個學生”
米安苦笑: “我看過他學生證，是真的。”
錢多多轉過頭來，她滿眼都寫滿“震驚”二字， “除了用‘天才’這兩個字，我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了。”
米安望著正在清理櫃臺的身影，嘴角泛起淡淡笑意。
是啊，溫栩是天才。這一點，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*
“幹杯!”
深夜街頭，大排檔飄著陣陣勾人的炭火味。烤肉滋滋冒出煙，連帶著惹得人的肚子咕咕響。
滿桌燒烤串發出誘人香氣，三瓶啤酒在空中碰杯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米安抿了一小口，隨即整張臉都皺成一團， “這，這也太苦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也太差勁了，沒喝過啤酒嗎”
錢多多一口就幹了大半瓶，反觀溫栩，他一口一口慢慢喝。十幾塊錢的啤酒在他手裏，猶如六位數的高檔紅酒。
單看他這喝酒的姿態，錢多多覺得自己要是一晃眼，恐怕他們不是在人聲嘈雜的大排檔，而是身處優雅的西餐廳。
米安搖著頭。啤酒他喝不慣，這一小口他就頂不住了。
最近這兩周，店裏的生意火爆得很。月底他做了結算，這個月竟然賺了足足二十萬!
溫栩提議搞個慶功宴，最後他們三人為了省錢，挑了這家深夜燒烤。
“來，預祝我們下個月，利潤再翻一倍!”
“幹杯!”
錢多多與溫栩直接上啤酒，米安不敢，只能開了瓶飲料陪著喝。很快，錢多多喝懵了。
他們三人都住校，兩個男的送一個女的回去不難。溫栩與米安一人一邊，扛著女生來到宿舍區，眼見著同樓女生幫忙把人帶上去，才各自回自己的宿舍。
這一餐慶功宴，可謂是酒飽飯足。
溫栩一覺就睡到大中午，等他接到米安的電話時，腦子還是一片混沌。
“溫栩，不好了!”
溫栩扒拉下頭發，眼皮還擡不起來，可電話那頭，米安的聲音急得不行。
“錢學姐被警察捉了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小奸商”溫栩上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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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安一顆心提了起來， “小姐，您先別急。這裏面肯定有誤會，不如坐下來慢慢說。”
“什麽誤會”女人拍了下櫃臺，發出不小的動靜。 “我上周花了五千塊在你們這裏買的一瓶人工信息素，才過了六七天，今天一聞都是臭的!”
她環視周圍，像是在跟在場所有人說: “不信，大家可以過來聞聞，給我作證。看是不是我故意來找碴的!”
米安還來不及說話，女人旁邊一名男子便湊過來，聞著女人剛從袋子裏拿出的那瓶人工信息素。下一秒，男子立刻皺起眉。
“還真是臭的。”
聞言，女人立刻提高音量，目光化作利箭直接射向米安。 “看，現在有證人了。你這家店就是黑店，東西賣這麽貴，結果卻是臭的!”
“不是的，我們不是黑店。”米安著急地擺著手，可越是緊張，他說話越不利索。 “小姐，請您相信我們，這裏面肯定有誤會——”
“嘿，”女人揚起頭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。 “我問你，這玩意是你們店裏賣出去的，對吧”
米安看著櫃臺上那溫栩精心設計的玻璃瓶，艱難地點了點頭。
女人又問: “你們宣傳上說是香味，可現在這玩意發臭了，是不是你們的責任”
米安正想開口解釋，女人卻火速打斷他， “甭跟我磨嘰，就說你們該不該負責”
周圍的人已經窸窸窣窣議論起來，米安咬住下唇，再次沈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很好。”女人直接朝他攤開手掌， “這玩意既然是劣質品，那我要求很簡單，賠錢，公開道歉。”
“不是，這……”米安怎麽也沒想到，這女人進來不到十分鐘，事態就發展成這樣。賠錢也就算了，公開道歉這對於一家店來說可不是小事。
這關系到“W&X”的聲譽!
見他在猶豫，女人又拍了下櫃臺， “我們消費者時間可寶貴了。你要是不現在就賠錢道歉，那我就去消協投訴你們，你們等著被公開處理吧!”
她說完，像是不給米安一絲機會，直接把玻璃瓶扔進袋子，隨後拎起轉身就走。
這下，米安腦子一片空白，只有一把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讓這人把事情鬧到消費者協會那邊。要是她在那邊投訴，那隨時就有記者上門來曝光了。
米安一個箭步攔住女人，嘴巴像自己有意識般，直接說道: “請您留步。賠錢我們一定會賠的，道歉也行，我現在就——”
就在女人止不住揚起嘴角時，門口卻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。
“等一下。”
米安楞住， “錢，錢學姐”
只見錢多多今日紮著丸子頭，上半身穿著露肩T恤，下半身一條破洞牛仔褲，臉上還化起淡妝，打扮極為潮流。
她一進門，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這是幹什麽呢”
錢多多信步走來，視線轉向米安，後者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經過說出來。
女人拎著袋子，語氣十分不善。 “行了，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嘰。賠錢，道歉，現在，馬上。”
她伸手比劃著，宛如在訓斥下屬。
米安立刻面露難色，可錢多多雙手抱胸，嘴角卻彎起。 “喲，這位小姐，您這嘴像機關槍似的噴了一大堆，可信息素呢拿出來讓我檢查下。”
女人一雙眼瞪得老圓，可她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，最後還是壓下怒氣，把東西又重新拿出來。
這回，錢多多拿起玻璃瓶慢慢端詳。她還打開瓶蓋，聞了下裏面的味道。
女人冷哼一聲， “怎麽樣，是臭的沒錯吧”
錢多多合上瓶蓋，不急不緩地道: “是，的確有股臭味。”
“這樣就行了，你們立刻給我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
女人完沒說還，錢多多敲了下櫃臺，打斷她的話。
“這瓶人工信息素確實有臭味，但是，先不說我們店之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，單就這臭味來說，與其說是信息素味道變了，不如是後面添加了新的味道進來。”
錢多多重新打開蓋子，示意周圍其他顧客過來， “各位，你們可以聞聞，這裏面是不是還能聞得到原本信息素的香味。”
她這麽一說，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孩主動湊過來聞了聞。果然，她瞪大眼睛， “還真的是，我好像還能聞到橙花的香味。”
“這麽奇怪”
周圍的人看向女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微妙。
錢多多把玻璃瓶拿得高高的，讓全部人都看得見。 “各位，你們想一下，誰買了一瓶五毫升的人工信息素回家，卻一滴都不用。這是等著第一次開封就加料來訛我們嗎”
這話一出，女人臉色當場大變。
其他人都朝她指指點點，女人漲紅臉，大聲喊道: “誰訛你們誰訛你們”
錢多多晃了晃這瓶根本就沒用過的信息素，似笑非笑， “這位小姐，你也別浪費我們時間了。是不是訛，我們去趟化驗所就知道。”
一聽“化驗所”三個字，女人整張臉開始微微顫抖。
錢多多見狀，直接上前一步捉住她手腕，把人往外拉。嘴裏還大聲嚷著: “走，我們上化驗所去。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的產品質量有問題，那去檢驗一下就知道究竟是我們產品變質了，還是有人故意在裏面加了料。”
錢多多目光如利箭般直擊女人， “不過先說好了，要是查出來是人為的，我們可要上法庭討個說法。”
女人一聽懵了， “你，你，你們要告我”
“當然了。”錢多多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， “我們‘W&X’可不是好欺負的!既然你一定要我們給個說法，那我們就去法庭上說。”
“神經病呀你!”女人不顧周圍所有人異樣的眼光，拼命從錢多多手裏掙脫開來。她動作一快，甚至還被高跟崴了下腳。
即便如此，她一跛一跛地，還是使了勁往外走。周圍其他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。
錢多多對著店裏其他顧客高聲道: “各位都看到了吧她這種呀，就是見我們生意好，特地來訛錢的。千萬別被這種人影響大家購物的好心情，我們‘W&X’的產品永遠貨真價實，童叟無欺!”
說完，她特地看向米安，眨了下眼。
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，店裏又恢覆平靜。米安主動倒了杯茶遞給錢多多， “錢學姐，這次真的謝謝你了。”
錢多多也不客氣，直接接過杯子就喝，她瞥過一臉愧疚的米安，搖了搖頭， “你呀，就是性格太軟了。像她這種一看就是上門來找麻煩的，我們首先在氣勢上就不能輸。”
“是，你說的對。”回想起剛才女人興師問罪的兇狠勁，米安還心有餘悸。
“我就是不會跟人吵架。”
瞧著他快把臉埋到胸前，錢多多嘆了一口氣，隨即她拍了下米安肩膀，豪氣幹雲地道: “沒事，以後跟我混，我保證教你吵贏整條街!”
米安苦笑了下。
這時，溫栩提著一袋東西進來了。今天的他，穿著純色打底T，外面套上一件不對稱設計的短袖衫，下半身是九分休閑褲加雕花小皮鞋。
他剛一進店，旁邊不少人就悄悄望著他，甚至有一兩個大膽的顧客直接上前問他衣服在哪買的。
應付完這些人，溫栩才到收銀臺把東西放好。
米安走過來，把剛才的事說了。溫栩聽完，先是安慰米安，讓他繼續專心工作。等米安走後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明顯得意洋洋的錢多多，悄聲道: “跟我來一下。”
兩人從後門出來，在門口附近尋了個偏僻的角落。
“如何，我可比裏面那小子強多了。”錢多多背靠墻，說起話來自信又從容。
溫栩上下打量她，目光透著幾分審視的意味。
早在開業典禮那次請她來幫忙後，錢多多就幾次向溫栩表明，她可以加入他們的團隊，只是之前溫栩一直沒有回應。直到米安提議必須請多個人，他才將她列入考慮範圍內。
溫栩沈吟片刻才開口: “錢學姐，坦白來講，我這店現在還剛起步，就算請你來幫忙，頂多也就給你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。這點錢，你在外面幹點別的都比這賺得多。你介意嗎”
“我知道。可是，我看好你們這生意。啊不，應該說，我看好你。”錢多多直起腰桿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溫栩，像貪婪的地上發現寶藏一樣。
“溫栩，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。你這生意，將來一定會火的。既然現在剛起步，那算我一份吧!我甚至可以不要工資，你分我百分之一的股份就行。”
溫栩沒說話，顯然陷入思考中。
錢多多這話沒錯。因為租了現在這店面，他們預算嚴重超支，導致本來應該雇傭員工的錢被裁了。現在這店，基本就靠他和米安兩人錯開上課時間來經營。甚至比起米安，溫栩自己已經逃了不少課。如果皇家學院有考勤表，那溫栩的那張早就劣跡斑斑。
如果錢多多來幫忙，首先在工資上就能壓低不少，更別說他願意出股份的話，對方還不要工資……
溫栩的大腦像高速運轉的電腦芯片，瞬間就分析出利弊。
最後，溫栩擡眸看向身前這美艷少女，難得收斂起原先慵懶隨性的模樣，一本正經地問: “跟我說實話，試藥那活，你還在做嗎”
提起這個，錢多多臉色也變了。她像是想起某些回憶，嘴角抿得緊緊的。過了數秒，她才開口: “你放心，我沒幹了，以後也不會幹了。”
溫栩審視她片刻。最後，他朝對方伸出手， “行，從今天起，歡迎你加入‘W&X’。至於給你的報酬是工資還是股份，我們可以再研究。”
錢多多自然伸手與他交握。可她看著這只白皙修長的手，忍不住問: “你，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幹那個了”
溫栩收回手，重新掛上那抹懶散的微笑。 “這是你的事，跟我有什麽關系。我要的，只是保證未來的合作夥伴不會給‘W&X’帶來任何麻煩。”
聞言，錢多多楞住。
從上次被溫栩發現她試藥的事後，她一直擔心這事會曝光，可是沒有。包括現在，溫栩由始至終沒問過她任何關於試藥這件事的細節。
一時間，錢多多心裏百味雜陳。可溫栩已經先一步開了門，她也只能跟上去。
溫栩從後門回到店裏，正好瞧見一抹身影從店門口離開。
“咦你們談完啦”米安走過來， “剛才有人來找你，就是上次和你那戴墨鏡的朋友一起來的那位。”
溫栩略感意外。
和千羅熒星一起來是江來。
“他來幹什麽”
“沒什麽，他說就是經過，想進來跟你談幾句。不過我跟他說你在後門那邊，他好像找不到你就說回去了。”
這麽奇怪
溫栩目光一直停留在門口那方向，若有所思的模樣惹得米安湊過來， “怎麽了”
“沒什麽。”溫栩收回眼神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， “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米安也猜不透溫栩這話是什麽意思，關於剛才來的那個俊美Alpha，他只是隱隱覺得對方身份絕對不簡單。可到底什麽來頭，溫栩不說，他也不敢問。
索性，米安拉過溫栩，把話題重新引回生意上。 “對了，你發信息說有了個新點子，是什麽”
溫栩朝他神秘一笑。
重新回到收銀臺，溫栩提起剛才自己帶過來的袋子揚了揚， “這就是我的新發明。”
米安眼睛頓時亮起來。
“真的是什麽”
“是魔法。”溫栩嘴角微揚， “是讓我們這個月能賺大錢的魔法!”
*
夕陽下，江來踏著落日殘光敲響千羅熒星的門。
“進來。”
千羅熒星正埋頭批示公文，江來恭敬地行了個禮， “殿下， Omega黑市催情劑那案子，我發現線索了。”
千羅熒星手中的筆停下，他擡起頭， “說。”
江來深吸一口氣，一字一句道: “線索，就在溫栩那裏。”
*
帝都大道那口大鐘依時敲響十二點鐘聲。此時，街上大部分店鋪已經關門。 “W&X”招牌還亮著，大門也掛上鎖。
店裏，二男一女，三個Omega正圍著櫃臺。
“這就是你的……新發明”
米安瞧著溫栩從袋子裏拿出來的一個黑絲絨盒，眼睛眨了眨，充滿不解。
他旁邊的錢多多幹脆多了，直接從黑色絲絨盒中拿出一支才拇指長的細長試管，晃了晃裏面的液體。隨即，她打開試管蓋子，倒了一滴塗到自己頸後。
下一秒，百合清麗淡雅的香氣立刻占據了所有人的嗅覺。
確實很香，但是……
錢多多撇嘴， “這跟你之前做的有啥區別”
這款百合香型信息素是店裏的熱銷款，溫栩所謂的新發明，根本就是現在在賣的完全一模一樣。
生怕是他們鼻子分辨不出來，米安又用力地嗅了嗅。然而——
真的完全相同。
面對兩道疑惑的視線，溫栩不徐不急地從絲絨盒中輕拿起一支試管，又從櫃臺裏拿出原本在賣的樣品。一手一個， “看，這樣區別還不明顯嗎”
錢多多嘴角抽了抽， “別跟我們說，你的新發明就是把瓶子變小了”
“恭喜你，回答正確。”
溫栩給了她一個讚尚的眼神。可錢多多直接翻了個白眼， “別逗了溫老板，你折騰了這麽久，就是想出把瓶子變小了”
“當然。”溫栩把這一大一小兩款包裝的信息素放在一塊，一邊指著小的那個說道: “我給它起了名字， ‘試管信息素’。”
這名字倒是貼切。原本“W&X”在賣的信息素外包裝是一個鉆石型的小玻璃瓶。這外觀是溫栩設計的，容量是五毫升。看起來精致又高貴，很符合他們品牌的精神。
現在放在米安與錢多多面前的，是一支細小的試管。管身能看出用是的上好玻璃，瓶蓋處也經過設計，鑲嵌著“W&X”這個LOGO。
米安輕手輕腳拿起來，放在燈光下端詳。過了片刻，他皺起眉頭， “溫栩，你說的魔法是什麽”
原諒他資質愚鈍，實在是看不出這“試管信息素”有什麽玄機
溫栩從他手裏把試管拿回來，重新放進黑色絲絨盒裏， “別看了，魔法就是在這瓶子本身。”
米安與錢多多頭上簡直快頂出個問號。
溫栩見他倆真的看不出來，也不賣關子了。他從旁邊拿來紙和筆，邊寫邊解釋: “我的新發明——‘試管信息素’的容量是一毫升，這個我準備定價是一千五一支，相當於試用裝。在同等生產力的情況下，這樣的試用裝，我一天最多供貨是五十支。”
依靠溫栩單人的生產力，一天他只能生產正裝信息素是十支，一支五毫升。相當於，他們店一天最多供貨也就五十毫升。在總量相同的情況下，一支一毫升，他便能生產五十支。
“你們可以算算，在賣出去的總量同等情況下，我們一天的利潤會有怎麽樣的變化”
畢竟都是靠實力考上的皇家學院，錢多多和米安甚至不用筆，只在心裏默算片刻，兩人異口同聲道: “一天多了兩萬五。”
沒錯，試用裝總價比正裝便宜，可論單價，一毫升可是多了五百塊!
想到這，米安立刻明白了， “對，試用裝比正裝便宜，買的人也會更多。”
這陣子上門的顧客，的確有不少嫌他們東西賣得貴，最後舍不得下手。如果是試用裝這種價格的話，肯定會吸引一批新的顧客。
“不僅這樣，還能多賣點不同香型的信息素，想買的人肯定會更多。”錢多多喜出望外， “啪”一下拍得櫃臺作響。
“我已經想好了。”溫栩勾了勾手指，讓他們倆仔細聽， “明天開始，我們就在Chat上給客人推送信息，讓他們過來試新品。還有，店門口也要擺放海報，我呢負責設計……”
關於這款“試管信息素”的整個推廣計劃，溫栩早在腦海中擬定。他有條不紊地給他們三人布置任務，末了，他特地揚起一抹神秘的笑。
“我的這個新發明，其實還有一個小秘密。不過呢，得等多半個月才告訴你們。”
已經被沈浸在喜悅中的二人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最後，還是由錢多多下了總結:
“溫栩，有你這腦子，我們想不掙錢都難!”
*
法依斯帝國商業中心，帝都大道最近出現新奇景。座落於東部中段的“W&X”，門口經常排起長龍。
當然一場開業盛典鬧得沸沸揚揚，幾乎無人不知這家店的威名。貴，也成了這家店的一個標簽。這家店，現在卻排起長龍，這就讓更多人好奇了。
店內，錢多多正忙得火熱朝天。
“各位小哥哥小姐姐們，請不要插隊哈!”她一邊喊著，一邊替顧客把一個小黑色絲絨盒裝進禮品袋中。
收錢臺處，米安負責收賬，這一個上午，他連坐都沒機會坐，兩條腿站到快沒知覺了。
一連數日， “W&X”像是被財神開了光，來買“試管信息素”的人一波接一波。幸好這商品日供應量也有限，不然他們這店早被人擠爆了。
五十支的份額，轉眼就沒了。
買得到的人歡天喜地，搶不到的人米安他們還要幫著登記信息，第二天打電話通知他們到貨了。這一忙，就直接忙到下午。
溫栩進來時，就見這兩人坐在收銀臺邊，飯都吃得費勁。
“看來，今天又是豐收的一天。”
他把順路買來的奶茶放在他們面前，果不其然，電腦頁面上客戶登記表又是密密麻麻。
錢多多一點不客氣，她拿出袋子裏的奶茶，把管子插進去， “咕嚕咕嚕”喝了一大口打了個嗝，才開始說話。
“我跟你說，真的太誇張了。最近這幾天，不只新客，就連半個月前剛買了這個‘試管’的，又來買了!餵，老實說，你之前說的秘密，該不會在裏面放了罌粟之類的東西吧”
“別亂說呀。”
米安相信，溫栩肯定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的。
可溫栩挑了下眉，嘴邊噙著笑， “錢學姐可真厲害，一下子就猜中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米安“噌”一下站起身，眼睛睜得老圓。 “溫栩，你怎麽可以——”
一口氣上心頭，他急得不行。這罌粟是多麽危險的東西，溫栩怎麽能用它這是犯法的事!
眼見他一張臉直接漲紅了，溫栩拍了下他手肘，輕笑道: “行啦，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“真的你沒用罌粟”米安狐疑問道。
“當然。用那種東西，是對我技藝的一種侮辱。”
說這話時，溫栩帶著滿滿的自豪感。
他是誰在原世界的頂級調香師。用罌粟來留住客人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可惜的是，在這個沒有香水的世界裏，根本就沒有調香師這個職業存在。
溫栩索性把謎底揭開，他拿過旁邊一支“試管信息素”的樣品，打開蓋子倒出一滴在手上，然後伸出手放在他們二人面前。
“再考考你們的眼力。”
這回，錢多多非常幹脆地道: “免了，我真看不出有哪不同!”
溫栩手上的，不就是他們一直在賣的信息素，哪有什麽不同的
可米安把頭湊過來，他眨巴著眼睛， “好像……”猶豫片刻，最後他在溫栩鼓勵的眼神下，操著不確定的語氣道: “這滴信息素……有點大”
錢多多皺眉。這算什麽答案
可溫栩卻打了個響指， “沒錯。”
米安與錢多多雙雙擡頭望向他，明顯在等他解釋。
“秘密就是在這。”溫栩把打開的試管對著他們， “我把試管的開口，做得比原來那個瓶子大。”
坐在他對面的兩人瞪大眼睛，幾乎同時表達了一句話:這樣也行
溫栩狡黠一笑， “你們知道嗎習慣是可以養成的。之前我們賣的這個五毫升版本的，瓶口這個設計，基本上顧客平均能用一個月。”
按照原來鉆石型那瓶口設計，一個人一天使用兩至三滴，足夠一個月的量。可這個新的試管設計呢
米安嘴巴張了又合，才顫巍巍地道: “難不成你這個……讓客人用得更快”
“對啦。”溫栩拿出原本鉆石型設計的玻璃瓶，同樣倒一滴在手上。二者在燈光下，區別就明顯了。
試管型設計的口子，倒出來的量要多一點。
“使用習慣相同的情況下，購買這個‘試管信息素’的客人，會用得更快。當然，他們重覆購買率就會上升。”
不僅如此，在產品單價上升的情況下，銷量再增加，那賺到的錢簡直就是滾了一番!
聽完溫栩的話，米安與錢多多二人目瞪口呆。
等溫栩離開座位去收拾東西，錢多多才捅了捅同樣楞住的米安， “餵，這家夥真的跟我們一樣只是個學生”
米安苦笑: “我看過他學生證，是真的。”
錢多多轉過頭來，她滿眼都寫滿“震驚”二字， “除了用‘天才’這兩個字，我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了。”
米安望著正在清理櫃臺的身影，嘴角泛起淡淡笑意。
是啊，溫栩是天才。這一點，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*
“幹杯!”
深夜街頭，大排檔飄著陣陣勾人的炭火味。烤肉滋滋冒出煙，連帶著惹得人的肚子咕咕響。
滿桌燒烤串發出誘人香氣，三瓶啤酒在空中碰杯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米安抿了一小口，隨即整張臉都皺成一團， “這，這也太苦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也太差勁了，沒喝過啤酒嗎”
錢多多一口就幹了大半瓶，反觀溫栩，他一口一口慢慢喝。十幾塊錢的啤酒在他手裏，猶如六位數的高檔紅酒。
單看他這喝酒的姿態，錢多多覺得自己要是一晃眼，恐怕他們不是在人聲嘈雜的大排檔，而是身處優雅的西餐廳。
米安搖著頭。啤酒他喝不慣，這一小口他就頂不住了。
最近這兩周，店裏的生意火爆得很。月底他做了結算，這個月竟然賺了足足二十萬!
溫栩提議搞個慶功宴，最後他們三人為了省錢，挑了這家深夜燒烤。
“來，預祝我們下個月，利潤再翻一倍!”
“幹杯!”
錢多多與溫栩直接上啤酒，米安不敢，只能開了瓶飲料陪著喝。很快，錢多多喝懵了。
他們三人都住校，兩個男的送一個女的回去不難。溫栩與米安一人一邊，扛著女生來到宿舍區，眼見著同樓女生幫忙把人帶上去，才各自回自己的宿舍。
這一餐慶功宴，可謂是酒飽飯足。
溫栩一覺就睡到大中午，等他接到米安的電話時，腦子還是一片混沌。
“溫栩，不好了!”
溫栩扒拉下頭發，眼皮還擡不起來，可電話那頭，米安的聲音急得不行。
“錢學姐被警察捉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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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奸商”溫栩上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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